原作：Overwatch (Video Game)
作者：leonshardt
翻译：Amber
配对：Gabriel Reyes/Jesse McCree无差
分级：Teen And Up Audiences
摸了条小鱼，翻译，短篇一发完，甜的。授权待补。（p.s.翻译的长篇之后几章比较长，然后三次元又忙得四脚朝天，aka容我拖一拖）
人非圣贤（你亦如此）
leonshardt
概要：
“你知道吧，我不喜欢在飞机上睡觉，”麦克雷说这话时眼皮都已经合上了，“无论如何，总会让人梦到坠落。”
“嗯，”莱耶斯答，“我知道。”
时间顺序：
过去/现在/过去
任务告一段落，莱耶斯叫他去休息。
“我还不累。”麦克雷说。他答复得有点慢，因为他在考虑该坐在哪里，他才能在直升飞机遇到气流，而他又昏昏睡去的时候，不被扔到地板上。莱耶斯的眼神在说，胡扯，真的吗？而麦克雷疲惫地笑了笑，草草揉了揉眼睛。
卡斯维和索恩早已占据机上所有角落的座位，这两个人几乎是一登机就昏倒在彼此身上，说真的，杰西不怪他们。他们没有睡觉，所有人都是如此；仅有的短暂休憩，限于接收新命令与被派往新任务之间的忙里偷闲。卡斯维在座椅上危险地摇摇欲坠，看似快要掉下去，滚落到咖啡桌下。麦克雷想：要是卡斯维真的摔下来了，他会移开视线，毕竟他那么有教养。
“麦克雷，”莱耶斯说道，“依我看，你再过十分钟就要昏迷了，要是你的脑袋撞上桌板，我可不会起身帮你。”
是啊，没错。麦克雷想给他讲个俏皮话，可他也想坐下来，脱掉护甲，或许，再稍稍眯一会儿眼睛。他坐到咖啡桌对面，扯下胸甲，系紧安全带。头靠座椅支架，在眯缝的眼皮间瞧着坐在直升机内对面的莱耶斯。指挥官在倒腾咖啡机，就着壶喝了起来。刺目的人造光源照着，他的黑眼圈看起来像阴影，又像伤痕。他一定也累了，哪怕他不愿展现在下属面前。
“你知道吧，我不喜欢在飞机上睡觉，”麦克雷说这话时眼皮都已经合上了，“无论如何，总会让人梦到坠落。”
“嗯，”莱耶斯答，“我知道。”
（这倒不真的是关于坠落。这是关于，当一切急转直下，他想要有人接住自己。而那就是爱了，对吧？一定是了。
彼时，在短暂的片刻间，麦克雷曾想过，莱耶斯是否爱过什么人。）
*
忽然之间，66号公路上那家餐厅显得既熟悉又陌生。大多数老照片和画像还在，同时也与时俱进地贴了新的。好吧，这还是原来那个地方。不过回到这里——感觉不同了。回到故里，自己却已经改变，所以感觉身为异客。
咖啡依旧尝起来糟透了，至少那点没有变。麦克雷紧握咖啡杯，用力到指节发白，试图隐藏双手的颤抖。他之所以在意这个，是因为他答应了安吉拉要戒烟，这次是认真的。以一个恶习交换另一个，他不知道为何做此尝试。他向来讨厌咖啡的苦涩，早晨莱耶斯的嘴里带着那苦涩味道，不知怎的，流连不去。
好吧，那些都是旧闻了。死神正坐在他对面，他不再喝咖啡，也不喝其他任何饮品。不需要睡眠，亦不需要刺激；这有些叫人不安；麦克雷并不羡慕，他皱着眉头从杯里喝了一口。
死神看着他。
“我们需要谈谈。”他的面具遮掩了一切。
麦克雷张开嘴，又闭上，再转开视线。“不，我们不需要谈话。”他说道。
死神只耸了耸肩，走出餐厅大门，将麦克雷独自留在原地。
麦克雷叹了口气，过了片刻，起身跟他出门。他出门时把咖啡杯扔进垃圾箱。
死神站在停车场，瞧着餐厅门前停放的几辆脏兮兮的汽车，试图找出哪辆车最适合以电线短路发动。太阳升到峡谷上方，往沥青路洒下橙色光晕，让死神看起来比他本身暖得多。麦克雷走过去，站到他身边。
“我喜欢红色那辆，我一直想拥有辆敞篷车。”他说。
死神没有说话。
“我们可以全都试一遍，看哪辆车空调效果最好。”
仍然没有回复。
“或者，”麦克雷说，“我们可以坐飞机，回到直布罗陀去，看看安吉拉能不能把你治好。”
听到这个名字，死神偏过脑袋，这次麦克雷稳稳接住他的视线——嘿，这值得一试，不是么？他本以为莱耶斯死了，可他没有；而这就像是，他所知的一切，他所以为的一切，都像线头般展开了。过去他做过许多不该做的事，但是木已成舟。他没法收回做过的事，甚至不知从何开端做尝试。
最后死神终于说话了：“你根本不喜欢乘飞机。”麦克雷笑了，没错，那就是莱耶斯。
*
他们最终成功到达休息处。安全屋里烂透了的折叠床几乎容不下他们两人，背靠背躺着，麦克雷能感觉到莱耶斯的呼吸，对方的动作轻微地透过衬衫传来，如同阵阵海浪。蜿蜒而平稳而温暖。麦克雷想靠得再近些，贴近这热度，同时又想要移开。他希望有人下达命令告诉他该怎么做，而这也不是他第一次这样想了。
“指挥官，”他安静地说，“你曾爱过什么人吗？”
莱耶斯没有回答。他的呼吸过于平稳了些。麦克雷还以为莱耶斯随时可能会坐起来，为了他打破安静而打他的头，但时间分分秒秒过去，两人都没有动弹。麦克雷从齿间呼气，瞪着身前几英尺的深色墙面。好像过了很久，莱耶斯几不可闻地叹了气。
“如果你他妈的在五分钟之内给我睡觉，我就帮你个忙，假装没听见你说了什么。”莱耶斯说道。
好吧，麦克雷想着，闭上了眼睛。他觉得他迟早会找到答案，哪怕不是此刻。
来日方长。
- 完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