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作：Overwatch (Video Game)
作者：leonshardt
翻译：Amber
配对：Gabriel Reyes/Jesse McCree无差
分级：Mature
AU设定：暗影守望倾覆后，杰西和加布里尔决定一同亡命天涯。
一个翻译复健，可能是最喜欢的早期师徒组短篇之一。
概要：
火势扑灭以后，恐慌未及弥散，当晚莱耶斯来找麦克雷：“我们去哪？”
麦克雷已然收好了行囊：“你说了算。”
决定逃跑很容易，难的是接下来的部分。
disappearing act
终场剧
“想不想见识个魔术把戏？”莱耶斯说。
他们坐在皮卡里，车窗摇下来，停在公路旁。麦克雷把脚搭在仪表盘上，抽着他从死人身上摸出来的烟或者别的玩意儿，莱耶斯在驾驶座清理他的霰弹枪。天气炎热又潮湿。汗水从麦克雷的肩背流淌，粘着他的上衣，他不止一次地这样想：要是能在对街的便利店享受会儿空调，再点上份减价冰沙，那可就太美了。
“不太想。”麦克雷答道。他把烟屁股扔出窗外。
莱耶斯伸手向麦克雷耳后，手指夹着取出一颗子弹。
“你满脑子都是弹孔，小牛仔。”他说。
“嗯哼，”麦克雷说着，又去搜寻下一支烟，“你有没有觉得入错了行，老大？”
莱耶斯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道路尽头依稀传来轮胎摩擦地面和发动机的轰隆声，车里通讯器劈啪作响。“该我们了。”莱耶斯这么说。
他发动了引擎。
*
事情是这样的：
暗影守望没那么轻易消声灭迹。它消亡在烈焰冲天与隆隆雷声里；那些年来勾心斗角与秘而不宣的一切，莱耶斯被守望先锋背弃的这些年间，他为自己建立的一切，都如山之将倾，轰然崩塌。联合国要派人来现场调查——他们早就想找个顶罪的人，莱耶斯压根不在乎联合国。
至少他嘴上这么说。往日难追，不要留恋过去；及时止损，否则你总会失去更多。火势扑灭以后，恐慌未及弥散，当晚莱耶斯来找麦克雷：“我们去哪？”
麦克雷已然收好了行囊：“你说了算。”
决定逃跑很容易，难的是接下来的部分。
*
大多时候莱耶斯负责驾驶，他们习惯于这种安排，就像往日那样。你要是问麦克雷，他会说莱耶斯穿得比以前好看。加州有种叫人多愁善感的气质。他们走在阳光下，吹拂夏日微风，哪怕仍然生活在重重危险中，麦克雷也觉得这比起从前躲在阴影之下要好得多了。
他们沿西海岸南下，过了两个月，在旧金山遇上突击搜查智械，麦克雷才第一次开了枪。开了头之后就没再停过。
“那玩意故障了，”事后莱耶斯在那堆智械残骸旁评论道，“在大战之前就没再开过火。不过，这不是真正原因，对吧？”
“煞风景。”麦克雷答道。他把帽檐拉过眼睛，挡住了莱耶斯的视线。
*
在亚利桑那州，他们去看了大峡谷，因为麦克雷从没来过，他很想见一见。大峡谷着实不负盛名；很安静，夜空澄澈，看得见星空时，显得更美了。
在黑夜中，他们只是两名看风景的游客，籍籍无名的普通人。或许他们终究甩掉了盯梢的人。从礼品店的老妇那里，麦克雷凭借花言巧语弄到两个睡袋，莱耶斯则在展示架挑选明信片，手里拿着一支笔。随后，莱耶斯伏在仪表盘上写卡片，在地址栏写下J.莫里森，麦克雷从他肩膀上方探身看，读了出来。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他问，而莱耶斯耸耸肩。
“只是觉得应该这样。”他没有多做解释。
*
麦克雷花了一些时间才意识到：自由与其他事情一样，都是选择。在相当长的时间里，他认为暗影守望只不过是座牢笼，是佯装成祝福的诅咒，可他漏掉了某些事。某个人，一种可能性。他没必要为此留下来，可他这么做了，不是么？他做了选择，到最后，事情发展稍微有些过头，叫他有点难以应付。
所以回到老一套，驾驶在漫长公路，偶尔闯进帮派藏身处，只为了取乐。世界上仍有些地方是守望先锋尚未踏足的，只要你知道该往哪找。麦克雷几乎能从身体上感觉到——逃离，这件事本身——往前的每一步都在远离过去犯的错和留下的遗憾。他脱离旧生活，像蛇褪去一层皮；在闪着荧光灯的汽车旅馆、废弃的营地，在酒吧火拼，与莱耶斯背靠着背换子弹。哪怕出任何事，他至少还有枪，他所认识的最好的人仍在身旁。倘若闭上眼睛，他几乎会相信他们能长此以往。
而信任，仍然是比杀戮稍微难一点点，毕竟旧习难改。
*
“所以你还是怕死了我，我看得出。”莱耶斯随口说道，他把麦克雷双手按过头顶，将他压在仍粘着血迹的床单上。麦克雷安静了一会，因为莱耶斯说的一半没错——可他的心脏突然砰砰直跳，不仅仅是因为有个喉咙上开了个口子的守望先锋特工尸体在地板上慢慢变冷，还有些别的原因。
酒店客房服务正从门口走廊经过，窗户玻璃也破了，他们得保持安静，免得被抓到。
“狗屁，”麦克雷耳语道，“我没什么害怕的，不怕你，也不怕守望先锋。”
“是么？”莱耶斯问道，声音过于靠近他的耳朵了。空闲的手解开他的皮带，麦克雷压抑着呻吟出声。“你真的不擅长说谎，从我捡到你那天起就是如此。你在怕什么？担心我会让你失望？呵，现在已经太迟了，从此以后，他们会像猎杀动物那样追捕你，你听到了吗？你选择了我，我要听你说出来。”
麦克雷咬着嘴唇，消化着莱耶斯的话，莱耶斯往手掌啐了一口，宽阔手掌抓握住他。这不容易，因为莱耶斯是对的，他永远是对的，而麦克雷对此既爱又恨。
归根结底，一切都是选择。
*
“想不想见识个魔术把戏？”莱耶斯说。他们被围困，人数劣势五比一，莱耶斯却咧开嘴像开了个玩笑。麦克雷往侧边翻滚，带掉两个人，然后蹲在角落换弹。
“不太想。”他答道。莱耶斯笑着俯身躲避火力，霰弹枪的声音在头顶直升机呼呼的盘旋声中显得格外清晰。这就是终点了。要么现在，要么永不。麦克雷一边能看见他所做的全部选择，引领他直到此刻；一边，他看见身旁的莱耶斯：脸上沾染的血迹，龇着牙的低吼，眼神里含着某种糟糕又完美的东西。
他们起身开火，不再回头。
- 完 -
